范学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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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爸!”——2015年秋回国秘闻之八

 我是英博和茉莉的干爸,英博都快要十二岁了,茉莉才9岁,

虽然见上一面也不容易,有时隔着太平洋,有时隔着美国西部的大沙漠。但一有机会,我们总要见上一面,这次到成都前,我就跟我孩子的父母——贺耘和李琳打招呼了,只有星期五晚上有空,希望怎么也能见上一面。他们说,我们从重庆开车来。

    贺耘在重庆教书,是什么千人计划中的人物。有没有百人计划万人计划的,我不清楚。光知道他成天忙得要命,我还特别提醒他,爱孩子的最重要标志,或者之一,就是肯花时间和孩子在一起。李琳说我说得对:“花时间真正在一起最重要。”

    14日,在来成都的路上李琳问我,晚上想吃什么口味的?对成都火锅感兴趣吗?或者想吃点清淡的也行。白吃,还带了两个朋友,我还挑,那不就是白痴了吗?老朋友了解我,选择了清淡。

    在饭店里一见面,两个孩子就脆亮亮地叫了两声“干爸”,我着实得意了一番,狠狠地拥抱了他们俩一人一下。怎么一转眼,两年就过去了。上次他们来芝加哥,我们还和尹迪一家一起去威斯康辛州玩,去科学馆,去植物园,去艺术馆,拍了许多照片,我的文章还没有写出来,他们已经长了半头高,说话也像大人了。第一次牵着手和英博在圣地亚哥散步是哪一年啊,那时。他还不到我腰那么高,一口一个“干爸”,现在,嘴唇上都冒出了细细的绒毛了。

    我把英博拉到我身边坐下。

    等菜的时候,对着带来陪吃的两位弟兄我介绍说,我和贺耘、李琳夫妇认识二十多年了。李琳插话,是啊,那时你们家羊羊还没出生。我说,羊羊才生下来,亏得你们夫妇帮了大忙。他们说,我们喜欢羊羊嘛,他还是我们的干儿子哪。

     我爆料说,我信主后第一次作见证,告诉别人我信耶稣了,就是跟他们讲的。李琳说,那是在芝加哥的中国城,一家越南餐馆。对吧。我说,对,吃的是越南面,好像四五美金一大碗。我跟你们说我信耶稣了,你们俩都不信。我还说,今天不是愚人节,我不开玩笑。李琳说,谁敢相信你会信耶稣啊,除非上帝亲自动工。我说,耶稣怜悯了我。

    菜上来了。我请干儿子为我们做谢饭祷告。英博低下头,合起了双手,安静了一会儿,他祷告说,主啊,感谢你这么爱我们,让我们相聚到一起,并赐给我们这么丰盛的晚餐。奉耶稣的名祈祷,阿门。

    我摸着英博的头说,你祷告得真好。怪不得耶稣喜欢小孩子到他前面来。

    李琳的菜点得不错,我的朋友章以诺后来评论说:“那道牛排配搭很好,口感也香,只是不是西餐做法,有点意大利人做包子成披萨之感。又说:“蚂蚁上树里面的肉粒还是焦焦的,嚼起来还有响声,滑滑的粉丝很有筋道,口感就像小鱼群穿过腿肚子……”我对那道蚂蚁上树也印象深刻,原来川菜还能让蚂蚁带点麻辣上树。

    问英博,你最近读什么书?

    他说,《射雕英雄传》。

     哇,干儿子,你太牛了,在美国读书居然能读《射雕英雄传》!

    英博说,干爸,我在中国上过小学啊。

    噢,我都忘记这回事了。我鼓励英博说,希望你能像圣经中的大英雄兄约书亚一样,刚强壮胆,相信上帝与你同在。又说,保持你的中文,如果可能的话,开个博客,就写你亲身经历的小故事。我建议你仔细读读《魔戒》。

    英博说,我看过电影。

    我说,那就更好了。但原著和电影还是不同。有时间,多读几本名著,世界名著。这是学习写作的最好方法。我又说,你在美国华人刊物上发表的那篇文章写得很好。

    谢谢干爸。

    几个月前,李琳转了英博写给爸爸的一封信,是孩子作为父亲节的礼物送给爸爸的。孩子在信中说:“你有空就回来看我,和我们在一起......虽然每次时间只有两三周,但您每次回来,我们全家特别开心。

  暑假我们又要见面了。这一次,不是半个月,而是两个月!想想真让我盼望。这次,我对您有三个要求。第一个是不要在吃饭的时候看电脑。吃饭的时候是说话的时间,是吃饭的时间,不是看电脑的时间。第二个是,虽然上次光头后果并不糟糕,下一次请你不要剪我的头发了!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!第三是希望我们可以一起钓鱼,一人钓十几条,晚上吃您做的鱼肉;一起在花园里慢慢的散步,闻着浓浓的花香,看着五彩缤纷的花朵;一起坐在椅子上,说说笑笑...我喜欢和你在一起,干什么都可以,只要和您在一起。”

    英博的文章深深打动了我,在美国我就给重庆的贺耘打电话,说孩子的要求并不高,就是希望能和你多在一起多呆一会儿。其实也就这几年,他再大一点了,恐怕就是我们得请求孩子播出点时间和我们在一起了。我说,满足孩子的要求吧,到你实验室你们手把手做做实验,找个鱼塘钓钓鱼,给孩子亲手做几次早餐。去再好的饭店吃饭,也赶不上你亲手给孩子做的饭。

    果然,两个孩子去了爸爸的实验室,做了实验。我问干女儿实验怎么样?茉莉自豪地说,酷,太酷了。贺耘掏出手机,给我看了孩子做实验的照片,是酷,太酷了。

    我问,钓鱼了吗?

    他们说,钓了。但没做成菜。

    我说好啊,还可以再钓。

    两个多钟头很快就过去了。我最后对贺耘说,你是回国创业的成功人士。但别忘了耶稣,要去教会。没有耶稣,我们就是再有钱再有名,也不过是一个穷光蛋。千万别忘了耶稣。

    贺耘说,不会的。

 

    2015.8.31 早晨,

   章以诺帮助回忆了一些故事的细节,并提供了全部照片。致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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