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学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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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上的春节庆典

昨晚芝加哥这里是腊月二十七,中国已经是二十八了,侄儿在家族群中问我,三叔年夜饭准备做点什么拿手的?我愣了,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,于是问,为什么要做啊?侄儿说,过年不是庆祝一下吗?庆祝!我又愣了,庆祝什么?美国这里连假期都没有。说这话时我这里已经快到午夜了,大哥嘱咐我,现在年龄段,尽量少熬夜。


 


       过了两个小时才准备休息,睡觉前看了一下我进去的几个群,有一个群很小,聊到了一名兄,他正在照顾住院的老岳父,真不容易。文一姐妹接着说,“今天中午和婆婆一边剥山楂一边聊天,老太太说:‘别人都说我修了几辈子的福,修来个信主的媳妇。自己父母不在了,倒受公公婆婆拖累,我们应该自己照顾自己’老人们已经有进步了,不像我们想的那样不讲情理。” 

   

       春梅姐妹点赞:“你是个好儿媳,这个是我一直佩服的。” 

   

       文一诚恳地回答:“其实也不全然心甘情愿,但是感谢主,婆婆有了很大改变,老人家的柔软也感动了我。”又说:“我真心感到是神的思典,婆婆以前可不这样。” 

   

       我和一名一样,都对文一这样的基督徒深表敬佩,点赞后,我立即睡了,很踏实。 

   

       一觉醒来,已经抓住了中国腊月二十八的尾巴了,第一眼就看到了胡岩的来信,他说:“老范,给您提前拜年了!怕明天人太多,新春快乐!!!胡岩。”这是我猴年收到的第一个拜年信,看得我蛮激动的。 

   

     胡岩兄算的上是中国的舞蹈家了,我和他只见过一面,还是2009年。当时中国有个演出团春节前来美国演出,名叫“北京市文联和谐之声艺术团”,一开始就演什么“我的故乡是北京”,着实让我恶心了一把。后来听了“四郎探母”后,情绪正常了,接着四川的变脸、杂技什么的,就让我的情绪上涨,再接下的几个中国舞蹈,我的情绪爆表了。这是我第一次看中国舞蹈界的大腕演出,胡岩表演了《秦王点兵》,武帅表演了《书痴》,我狂了,醉了。趁着这醉的劲未醒,演出结束后我还到后台看了几位演员,为的是对他们说一句谢谢,太感谢了。





     回到家深感自己无礼,看这样美的演出,居然没有带上一束花,于是,第二天又去看他们的演出,还带上了一束来自夏威夷的花环,送给了结束演出的胡岩,又将国内出版的我的新书——《细节中的文明——寻找美国的灵魂》送给几位舞蹈家一人一本,再次表达我对他们的深深感谢,大过年的,飞到万里之外,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中国舞。


 


     就这样,和胡岩就认识了,那时他还没有结婚,现在已经有了女儿,美极了。这些年来,回国来去匆匆,总没能再见。平时,在电话上偶尔说几句,也是很少的。真没想到,这份情谊竟然延续到今天,遥祝胡兄一家猴年喜乐,他们的小公主健康幸福。


 


     又看到了中国油画院的消息,是几位老师和学生到云南写生的消息,杨飞云院长带着朱春林等人给村民写对联,拿着礼物去探访老人。看的那一刻,真为我的朋友我的兄弟自豪,他们将来自上帝的爱,带到人间,成为基督之爱的大使,为他们祈祷吧,主啊,你带领他们画出更美的新作,赞美你的圣名。


 


       没想到老朋友于彦智却是叫苦连天,我估计是连着某古都的雾霾天。他说:“本人身住曼谷,家居闹市,出门不是人妖表演就是古式按摩,因于此无兴,夜晚无聊,遂发点帖子,转点友情,但已经几次被多人善意警告勿粘政治。本人一无党派而无团伙三无主张,爱财如命,本与所谓政治全无相干,看看所发帖子,无外红尘凡事,哪有政治之高大上全,但竟也被视为有染政治。太他妈恐怖郁闷。以后不发帖了。” 

   

       怎么劝他,还是莫谈国事,哪怕你此时不在乌托邦国。算了,他比我明白,写出《美国的本质》这样大作的人,不会连这也不明白。 

   

       但我却忍不住要谈点什么了,几天前就想谈了,一直憋着,因我深知老大哥从来是不会错的更不会认错。我首先想说的是杭州的那位牧师,按照我们美国这里的规矩,名字放在前面,他应该称为约瑟顾。他被扣起来了,大过年的,该放牧师回家了,让他和家人过一个年,和兄弟姐妹见见面。反正你们过节也放假,罪名嘛,节后肯定也能落实,当年连国家主席刘少奇的罪名都能落实,何况他小小的一个牧师。就放顾牧师回家过过年吧,不会死人的,他也不会跑的。 

   

       想罢牧师想律师,抓律师也是一个特色。没想到张凯弟兄也被抓进去了,虽说是求仁得仁,或者说背十字架,但我还是忍不住思念弟兄,为弟兄祈祷。真快啊,两年前在美国还见到了他,是春节前还是节后?张凯请我还有杨凤岗、张海燕到他的公寓吃火锅,他当时是普度大学的访问学者,而那两位是普度的教授。主食是张凯自己钓来的鲈鱼,非常鲜美。我们边吃边聊,张凯说,他到新疆为维吾尔族的基督徒阿里木疆辩护,当地公安抓他,差一点就被抓着。没想,这次他终于被抓着了。 

   

       那天下着暴风雪,与张凯的最后一面是他下楼帮我铲车子上的雪后,然后,我就在昏天暗地中上路了。不久,他也上路了,回中国,北京,雾霾,另一条路,另一种昏天暗地。他在进去前不久我还和他通过电话,要是知道再说话就难了,那天晚上,我应该同他谈得更长一些。他当时心中就有许多苦痛。 

   

       亲爱的弟兄,你现在怎么样?我知道你是志愿选择了这一条路,你也知道等着你的是十字架,但你还是回国了。主啊,在这除夕夜,只有你能陪着他,求你赐给他喜乐。 

   

     不想再看朋友圈了。告诫自己,在这阖家团圆之际,别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,为了耶稣基督,他们被迫与自己的骨肉之亲分离。主啊,求你赐下你的平安。 

   

       2016.猴年除夕夜前夕 

 


      照片拍摄的是芝加哥郊区的大平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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